“天灰了,雨坠了,视线要模糊了
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
距离金在奂给黄旼炫做编辑已经过去了一段日子。这段时间,黄旼炫没有来找他,金在奂没有再在朴佑镇面前提起过黄旼炫,却没想到朴佑镇自己说起来了。
“我今天见着黄旼炫了。”
这天晚上,朴佑镇敲开了金在奂的家门,进门就抛出来这么一句。
起因是黄旼炫去找了邕圣祐。
黄旼炫刚因为出书的计划回国,就马不停蹄地找起金在奂,因此还没来得及和邕圣祐好好聚聚。
“他去和圣祐哥吃饭了,后半段圣祐哥叫上了我们。”
“我们?”
邕圣祐在第二轮叫上了曾经玩得很好的伙伴。结果就是大学里音乐社和街舞社的同期很多都去了,但就是没叫金在奂,仿佛故意的,也没有一个人通知他。
“黄大作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得都见一见。”朴佑镇模仿着邕圣祐的语调,末了自己还带了点鄙夷。
朴佑镇本来不想一起吃这顿饭,但是除了黄旼炫,大学时候自己要好的朋友都在,他就只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谁知黄旼炫主动找了上来。
“佑镇啊,好久不见。”
黄旼炫不知道自己究竟给朴佑镇带来了多大的偏见;回想自己大学时候好像交集不是特别多,而且那时候的朴佑镇是个对谁都是恭恭敬敬的小孩,现在见着自己怎么一副白眼都要翻出来的样子。
朴佑镇不想理他,但还是出于礼貌说了一句。
“啊,好久不见啊哥。”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
“佑镇啊,你……”
“旼炫哥要是想问在奂哥的事情的话,就不必了。”
那边邕圣祐眼睛瞄了一眼,觉得不能让朴佑镇和黄旼炫单独待在一起。
“旼炫啊,这边,志训想和你聊聊你的书呢。佑镇啊,你的丹尼尔哥要找你唠嗑呢。”说完了还朝丹尼尔使了个眼色。
黄旼炫无奈。他确实想要问一些关于金在奂的事情。他想问问朴佑镇是不是真的和金在奂在一起了。看着金在奂和朴佑镇在一起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如果他真的开心,或许他,就能放弃了。
“旼炫哥,佑镇他不是有意的,只是……”朴志训小心地说道。
“只是什么?”朴志训这么说,让黄旼炫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只有他不知道。
朴志训看了邕圣祐一眼,似乎是在确认该不该说。
邕圣祐朝桌子那边看了一眼,姜丹尼尔正缠着朴佑镇不知道说什么一脸兴奋中,于是一叹气。
“还是我来说吧。”
黄旼炫出国那天,是突然决定的,比本来预定的日期早了好多天。
当初的那个女孩子,还是将黄旼炫的事情捅到了黄旼炫的父亲那里。黄父知道后大发雷霆,不仅差人调查了金在奂,还警告黄旼炫不要和他继续在一起。
黄旼炫被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被送出了国,没有一点反应和反抗的机会。
而金在奂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碰巧他一直在忙着课题的结题,黄旼炫被送上飞机的那天,他还在学校答辩。
等到金在奂终于完成了课题,兴致勃勃地要给黄旼炫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电话一直没人接。
“难怪之前发消息都不回我。”金在奂才意识到不对劲。
旼炫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要打电话给邕圣祐的时候,手机突然蹦出来一条信息,是用的黄旼炫的手机号发的。
“在奂啊,抱歉,刚才在和导师说事情。我现在出来了,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厅等你。”
和平时黄旼炫发给自己的消息差不多。金在奂不疑有他,于是赶去了门口的咖啡厅。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黄旼炫当然不会在那里。代之的是一个女孩子。
“你是……?”
金在奂不认识她。毕竟黄旼炫之前从没说过,他被这个女孩子告白的事情。
“啊,在奂学长还不认识我吧。我是旼炫哥的学妹,至于名字,我想你没必要知道。”
对于学妹的无礼,金在奂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没有立刻发作。
但是……
“好。但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用旼炫哥的号码给我发短信吧?”
女孩子笑得一脸开心:“旼炫哥什么都没告诉你吧?我可什么都知道喔。”
女孩子的话,偏偏戳中了金在奂心中最在意的地方。
的确,黄旼炫并没有告诉金在奂一些事情——虽然金在奂也觉得,可能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但现在看来,他的家里好像有些复杂呢。
而自己却是那么简单,简单到一张简历纸都写不满。
“旼炫哥家啊,是作家家庭呢。所以他一定要成为作家的。而且伯父是个传统的人,你觉得……他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女孩子笑得愈发肆意。
“告诉你吧,旼炫哥他啊,都没和家里说过你的事情,还是我不经意间说出来的呢,当时伯父气得都要昏过去了。”
金在奂的拳头越攥越紧。
“你说完了吗?”金在奂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和黄旼炫家那么熟的;但是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要亲自问黄旼炫才行,于是他不想再听这个女孩子咄咄逼人了。
“怎么?不高兴了?我也不高兴,我就是不喜欢旼炫哥和你在一起,还那么腻歪,你也配不上他!”
金在奂已经迈步出了咖啡厅,女孩子的叫喊声响在身后,金在奂已经不想听了。
他拿出手机,准备拨邕圣祐的电话问一问。
似乎要来一场大暴雨,天越来越阴沉,让本来是黄昏的天,变得像黑夜。
金在奂快步想要回学校,却被几个人堵住了去路。
虽然跑得快,但金在奂怎么可能打得过常在外边混的不良。
天边一声惊雷,暴雨还是来了。
金在奂衣衫不整地被丢在漆黑的巷子里。玩够的不良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痛……”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划过金在奂的脸庞。
***********
黄旼炫的新书终于面世。宣传是黄旼炫耗时七年写就的、揉进自己心路历程的小说。
签售会来了很多书迷。毕竟这是黄旼炫成为作家之后,第一次在自己的国家办签售。
黄旼炫既激动又高兴,还有着隐隐的期待。
在奂会不会来呢。
然而等三天的签售都办完了,金在奂也没有出现。
黄旼炫心中苦笑。也是,他怎么会来呢。
估计恨我都恨不过来吧。
签售之后的庆功会,向来滴酒不沾的黄旼炫喝了很多酒。
金在奂被疯狂响起的门铃吵得有些烦。本来今天工作结束得早,不用晚上再打开电脑,于是他洗漱完毕就准备躺下了。
金在奂一遍嘟囔着这么晚了谁啊真是的一遍还是跑去开门。
“在奂啊,怎么才开门啊。”
金在奂一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门灯下还是能依稀看到黄旼炫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颊和耳尖;嘴巴里不停地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慢才来开门。
这样的黄旼炫,金在奂是第一次见。
“额……你……”金在奂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奂先生?”
这时候金在奂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啊抱歉,我是旼炫的助理。他今天办签售,之后的庆功会喝多了,然后就一直叫你的名字,非说要来这里……”
金在奂最后还是将黄旼炫扶进屋里,放到床上安顿好,又忙着去煮了醒酒汤。
刚才一路黏着金在奂的黄旼炫终于睡着了。金在奂蹲在床前看着他。
睡熟的黄旼炫居然有点可爱——两只手叉在胸前,嘴巴也是稍稍撅着的;但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眉间也并没有因为陷入睡眠而放松,皱着很紧,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人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金在奂没忍住,伸手抚上眉间,轻轻划过,似乎也没有抚平。
你为什么将眉头皱得这样紧呢。
“很累吧。”金在奂自言自语。
从前的黄旼炫,任务再多,或是遇到多棘手的课题,都没这样过。
有些心疼。
金在奂拿过助理离开时递给自己的书。
“旼炫在书刚印好的时候就签好了,准备给你的。其实一年前就写好了,旼炫说一定要回来发行。他说,别的书都不要紧,但这本书一定要你看到才行。”
黄旼炫不知道,他出道以来的每一本书,金在奂都看得恨不得背下来。
这本,金在奂才看了两章,就泪湿了沙发。
黄旼炫写的,就是他自己。
书中的“黄旼炫”依旧有着想成为作家的梦想,依旧有着喜欢的男孩,从高中就遇见了。
金在奂想着,那个男孩,会不会是自己。他们最后,是不是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他不敢再看下去。今天的眼泪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眼睛并不干,它却总想要出来湿润一下。
黄旼炫从头痛中醒来。
窗帘很薄,挡不住艳阳高照,黄旼炫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房间立马坐起来。
环视了一圈,这个卧室的布局非常单调,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床、一个小书桌和一个衣柜。
黄旼炫走出卧室。卧室外面的布局也十分单调,收拾得很干净,有着很浓烈的生活气息,很熟悉。
黄旼炫知道了自己是在金在奂家,是从前来过的,拥有着许多回忆的这个房子。
客厅有一个书柜,是他们之前一起买的;还说要一起用看过的和黄旼炫写的书填满。
现在已经被锁上了,柜子的玻璃上还贴了墙纸。
房间的主人已经走了,在餐桌上留了早餐和字条。
——先把醒酒汤喝了再吃饭,记得联系你的助理。门是密码锁,走的时候直接带上就行。
没有什么温度的话语。
黄旼炫想起了大学时候自己趴在电脑前面睡着,醒来总会有金在奂给自己带的饭。
“旼炫哥一定要记得吃饭!!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
……
只能在喝醉后才能厚脸皮地缠着他;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没有什么理由了。黄旼炫仔细地收起字条,离开了金在奂家。
关上了家门,就像是关上了自己和金在奂联系的大门。
黄旼炫的新书果不其然大卖。网上对于新书的评论褒贬不一;褒,大多是在感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想要有这一番经历;贬,大多是觉得黄旼炫这本书的风格和其他的书大相径庭,又或者,现实很少有书中那么完美的结局。
公司的信息群还在说呢,当时为什么没抢到这本书的国内出版,于是又是一番讨论——那时候金在奂还没入职,自然不知道。
金在奂网上冲浪也避不开这个男人的消息,忍不住看完了整本书。
废了一盒抽纸。
书中的结局太美好了。他多么希望那就是自己和黄旼炫的结局。
可是现实告诉他,人生确实就是一本书;只不过他的这本书,充满了黑暗色彩,还是悲剧。
黄旼炫从来没有写过悲剧。
所以他自然不会读自己这本。
而自己却还沉浸在黄旼炫书中的美好里。
熬夜看书的结局就是起晚。金在奂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冲出门外才发现下雨了。
还好金在奂自从那次下雨没伞之后,就常在背包里备上一把伞了。
“我们在奂半夜看片儿了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呀?”同事边调侃边关心地问。
“我是你吗?”金在奂精神不是特别好,但也没忘了反呛一句。
不过黑眼圈重是真的,困也是真困,导致金在奂开会都迷迷糊糊,一上午反应都慢半拍。
“金在奂。”主编叫住了金在奂:“生病了吗?看你不是很舒服。”
“啊……没有,就是……”
“生病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反正现在没有什么要紧事。”
“啊……啊、好,谢谢主编。”
好不容易主编这么好心,哪有不收的道理呢。即使金在奂因为私事耽误了工作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还是觉得这样的状态会出错,于是请了假,准备回家睡觉。
下了一上午的雨下午有了加大的趋势。像那天。
黄旼炫今天来金在奂的公司和主编讨论新书的收尾工作,碰巧看见了金在奂往外挪,似乎没什么精神。
“在奂?”黄旼炫毫不犹豫跟上。
金在奂打着伞,本来有些迷糊,但是外面下着大雨,还刮着小风,吹了一些雨水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一些。
走着走着金在奂脚步开始加快,人突然完全警戒起来。
一个星期之前金在奂就发现了似乎总有人在跟踪他。只不过前些天金在奂一直是跟朴佑镇一起回家,所以对方可能也只是跟着,不敢上前。
但今天金在奂提前下班,自己走了,后面那个人又跟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还是让金在奂有些害怕。
他马上掏出手机给朴佑镇打电话。
“嘟……嘟……嘟……”
“啊……偏偏这个时候在录歌……”朴佑镇只有在录歌的时候才不会马上接金在奂的电话。
金在奂只能快点走,争取赶紧回到家;但后面那个人似乎也越走越快。
眼见着金在奂就来到了岔路口。平时,金在奂都是穿过巷子就到家了;但今天,金在奂有些不敢走小巷。
就在犹豫的瞬间,金在奂的胳膊被人拉住,一把拽了进去。
金在奂吓得说不出话,更别提这个时候打电话报警还是什么的;雨伞也早就因为被拽着而丢到一边。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威胁,或是暴力;他被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对方的胸膛丝毫没有因为雨水而变得湿冷,反而很温暖;但心脏跳跳动剧烈,似乎是在紧张,扶在自己后脑的手也在发抖,另一只手拽得自己的手腕很疼。
黄旼炫跟着金在奂,自然看见了跟踪金在奂的人;他偷偷拍下了跟踪者的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助理,然后赶在他前面拉走了金在奂。
虽然他知道跟踪的人今天不会做什么了,但还是莫名害怕——尤其是想到前些天刚听说的,金在奂发生过什么之后。
金在奂是真的被吓到了,久久没有反应,就任黄旼炫抱着。
雨,还在下。
朴佑镇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今天有个公司的朋友找他帮忙录一段rap,等到折腾完出来一看手机才感觉到不对劲。
尤其是他打电话回给金在奂发现是黄旼炫接的之后。
虽然很生气,但朴佑镇还是手上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黄旼炫背对着门口,轻轻地握着金在奂还打着点滴的手。金在奂已经睡着了。
似乎是觉得有人进来了,黄旼炫回头看见了他之后,将手轻轻拿出来;正准备起身,金在奂仿佛醒了一样,抓了一下他的袖子。
黄旼炫在金在奂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金在奂似乎放心了,才松开手。
朴佑镇看在眼里,明白了什么。
二人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黄旼炫说。
“对不起。”
道歉对于男人来说,似乎总是最不容易的。但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
“今天有一个人跟踪在奂,我拍了他的照片发给我的助理去查,发现是我的一个粉丝。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我和在奂的事情,于是一个星期前开始跟踪他。”
朴佑镇听到这里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每次金在奂发生点什么,都要和这个人有关。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他,一直陪他上班,陪他回家。我甚至觉得,在奂如果和你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
“但是今天在奂跟我说,他一点也不开心。我是他心里的阴影,他走不出来。所以……我想,能不能厚着脸皮陪他过后面的日子。我不想做他的阴影,我想做他的阳光。”
朴佑镇何尝不知道金在奂心里所想,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拿自己的陪伴当作亲弟弟的关心和爱护。连姜丹尼尔都说,在奂和佑镇的关系,都要赶上我这个发小了。
但金在奂就是忘不了面前这个人,忘不了到即使因为他受伤,也选择原谅他。
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要等在奂哥醒过来亲自问他,而且就算在奂哥选择原谅你,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金在奂醒来就看到明明睡着前还好好的黄旼炫怎么鼻青脸肿地坐在自己跟前。转转脑袋发现旁边还坐着朴佑镇心里就清楚了。
“旼炫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单独和佑镇说。”
金在奂和朴佑镇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
过了很久,金在奂才反应过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黄旼炫才慢慢放开他。
“痛……”看清黄旼炫的脸,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担忧,金在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听到这个黄旼炫的担忧更甚:“哪里痛?”
黄旼炫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就好像大学时候他感冒了,头痛得厉害,黄旼炫的担心也是写在脸上和眼睛里。
金在奂哭得更大声:“手腕痛,头痛,心痛,哪里都痛……”
黄旼炫再一次抱紧金在奂:“我们在奂乖,再忍忍好不好?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黄旼炫……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痛啊……”
黄旼炫的心仿佛被人拿着刀在扎,又好像用手在撕扯。
他不能再让金在奂受一点苦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送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淋了雨发烧加上睡眠不足,但医生还是叮嘱说挂两瓶营养液,等烧退了再出院。
明明很难受,但是躺在病床上,金在奂就想多看黄旼炫几眼,不想睡。
“在奂啊,你得休息了,有什么事等醒了再说好不好?”
但金在奂仿佛小孩子一样,就是不听。
没扎针的手慢慢抚上黄旼炫的脸,来到眉心,那里还是紧紧皱着。
不好看。金在奂心里想。
“是因为我吗。”金在奂轻声地问。
“在奂啊,我……”
“旼炫哥的书,我都有看的。其实这次没休息好,是熬夜看了旼炫哥的新书。看完我就在想,我多么想成为书中那个男孩,能被旼炫哥这样喜欢,一直到生命的尽头。这么美好的旼炫哥,我之前真的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不是的……”
“但即使我这本书充满阴暗,我也想有阳光能洒进来啊,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也想要旼炫哥分一半阳光给我。”
“是我让旼炫哥伤心了吗,忧愁了吗,眉头要皱得这样紧。”
黄旼炫伸出手,握住他的。
“怎么会……是我欠你太多了,还害得你受伤。我会觉得在你这里,我就是被判了死刑了吧,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会在书里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用怀疑啊在奂,那个男孩就是你。”
“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成为那个喜欢你的男孩。”
金在奂感觉手指湿湿的。
眼前这个男人,会因为自己流泪;他还为我们写了一个美好的结局。
无论怎样,还是喜欢他啊。还想要拿起心爱的吉他,再和他一起哼着歌,一起讨论诗词歌赋。
“能。”
***********
“所以啊你看,哥就是个没出息的人,还是喜欢他。你能不能原谅哥?”
“哥又没做错什么,干嘛求我原谅。”朴佑镇小声嘟囔。
“那……行啦,都打一顿了,干嘛还撇着嘴。”
“就是……哥你怎么能像没事儿人似的。”
金在奂摸摸朴佑镇的头。
“我们佑镇啊,等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就能明白哥的心了。”
人不能一直纠结于过去,那样无法过好以后的日子——毕竟他一直在纠结,但是过得并不好,所以他选择放弃,去面对自己的真心。
他和黄旼炫之间,还有中间空白的这些年需要澄清;好在,以后还有很多年。
金在奂笑了。打这一顿,朴佑镇应该放下了一些,以后可以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
只是他欠朴佑镇的,似乎也要用一辈子来还了。
窗外的天,终于放晴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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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猝不及防(
强行凑剧情让大黄喝酒了😂
还有一个写了一半的番外,等写完了放上。想说的话等番外放完了一起说吧。
祝观看愉快~